1)风鸣_囚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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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雪场里诺汀摔出叮铃哐啷的动静,嗷嗷声不绝于耳,房谷正看着这位少爷发愁。

  诺汀玩尽兴了,把装备卸下,终于准备消停会,让房谷找个地方吃饭。周围就是大片商铺,房谷聚光的眼睛滴溜一转,决定整点折耳根臭豆腐什么的,让诺汀“领略”一下本地美食。

  少爷的精力好像怎么也使不完,一上午在雪场房谷都快累歇菜了,少爷还能边蹦边走,像个腿长的大蚂蚱。

  这会蹦跶到马路牙子上,诺汀随手从冬青顶捞了一把雪,团成一团朝着带路的房谷砸去,边扔还边喊“房先生,被雪砸到都是格外幸运的人,尤其还是我亲手扔的。芜湖!LuckyDog!”

  房谷听诺汀叫他就扭头关注这位少爷,听见后头的措辞时已经来不及了,方才的一团雪全窝进了他衣领子里。

  小兔崽子,老子来接你就是开年第一桩倒霉事!你们这什么破习俗,千里迢迢跑这来过什么“泼雪节”!幸不幸运房谷不知道,但诺汀是真的狗,妈的诺汀全家都是狗!

  路边吃了好几天灰的雪粒化在贴身的绒衣上,刺得人心口都是冷的,一瞬的凉意过后却让人的血液沸腾起来,烧得人心慌。

  诺汀那小崽子顺手又捞了一捧,朝房谷的头顶袭来。

  房谷心说:我的亲娘姥姥,这可不兴扔,老子头上本来就没几根头发,贵国礼仪就是让人开顶盖么!

  “啪嗒”一声雪落。

  乔木冷脆的枝干被积雪压断了,贵西这边竟又落了场雪。

  厚雪咣当一声砸在贵西的地盘上,贵西这地界可没有瑞雪这一说,搁封建时期这就叫流年不利,是吉星要撂挑子不干的预兆,总之就是不合时宜。

  季鸣鸣还没跟好友正式啰嗦,冷风就把雪片浇近了他微敞的衣领,他的耳罩从大团子变成水漉漉的刺球,激得他把两只爪子塞进衣领里抖,缩着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丁姨。

  “丁姨,咱们回去吧,又下雪了。”

  是啊,又下雪了,一场雪能消灭的痕迹太多了。

  隔着雪雾,季鸣鸣觉得丁姨的眼睛像蒙了层水汽,好像没有来时清亮,但丁姨一眨眼睛,那层薄膜似的模糊又消失了,好似只是季鸣鸣的错觉。

  “千成,我有空再来看你,那橙子你要是不舍得分,就自己先吃,我下次来就记得带叁份了。下次给你带超级玛丽好不好,跟小时候玩森林冰火人一样,咱们可以一块打。”

  季鸣鸣脑子里除了吃喝玩乐也想不出什么再跟好友交代,带着冻皴的红脸踏上了归途。

  纷扬雪态无衰颓之相,反而如裂了口的绒被,呼声四起,随意飞往任何一个角落。

  应了那句“白茫茫一片真干净”,密林行道的路重新刷一层白霜,幼童离开后,新旧叁座坟彻底被大雪掩藏,季鸣鸣和丁姨的足迹被雪面覆盖。除了雪下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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