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蕊喂饭的手又开始颤抖，神情有异，生怕他当着齐蕊的面哭出来，赶紧上前夺过饭碗柔声道，“我来”。

　　“小然……”齐蕊两眼茫然，突然一手拉过顾辰的手，紧紧将他抱在怀里，力气惊人，“你不要讨厌妈妈……不是妈妈不要你……是他们不让妈妈见你……”

　　想来张语凝强迫他们母子分离后，不仅从肉体上摧残齐蕊，还欺骗他楚倾然嫌弃他丢人，不想认他，终于让他在思念的折磨中精神崩溃。

　　入夜，顾辰看着楚倾然辗转反侧后终于坠入梦乡，第一次轻轻移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，悄悄起了身。

　　走进书房，拉开抽屉，顾辰拿出那把伯莱塔。

　　乌油漆黑的枪管，在月色下泛着凌厉的光芒。

　　“少爷……”艾瑞在门口小心翼翼唤了他一声。

　　顾辰一笑，并未太多惊讶。

　　“这些日子，阿然不在的时候，谢谢你陪我练车和打枪。”他娴熟地将子弹上了膛，把玩了两下，又取出了弹夹，“阿然说过，不能凡事都靠你。以后再有危险的事，我一个人去做，不能再拖你下水了。”

　　“可先生也吩咐过，不能让张家人，亦或是别的什么人伤害你。”

　　“张家人？伤害我？他们以为我也是齐蕊，软柿子好捏么？”暗夜中，顾辰咬牙低声狠狠说着，连艾瑞都打了个寒颤。

　　“可张夫人……您上次那么做，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
　　“我当然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！我更不会善罢甘休！”顾辰的声音突然大了几分，“明日，陪我去见二叔。是时候彻底清算他们了。”

　　救出齐蕊后，顾辰也曾想过恪守和张语凝的“约定”，不把她和楚倾辞的丑事闹得全世界皆知。毕竟能让齐蕊留在楚倾然身边安安静静度完余生，已经是上苍天大的恩赐。

　　可是如此血淋淋的真相，连他一个原本的“局外人”都难以容忍。如若不除掉张语凝母子，楚倾然和齐蕊，余生定是还要在委屈和悔恨中度过。

　　只是翌日，顾辰单独见了楚宁后，楚宁沉默着听完他的话，却并没有太多的惊讶。

　　“我早就知道阿辞不是楚家的小孩，大哥也明白。”楚安轻叹了口气，“不过，他也不是张语凝生的，只是她从张氏宗族中抱来的婴儿。她大肚子的照片，不过是衣服里塞了东西故意给别人看。”

　　楚安说着，又垂下了头，“也正因为如此，我拼死也要保下小然……所以当张家提出拿小蕊的自由，换小然的平安，我并没有反对……”

　　“你……”顾辰这回第一次忍不住，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楚宁。

　　难怪这些年，他能“心安理得”地看着齐蕊被张语凝那般残忍地摧残蹂躏，却毫无动作。

　　这件事，可千万不能让楚倾然知道。这是此时顾辰的脑海里马上蹦出的想法。

　　“我知道我对不起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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