掘出来那个瓷枕头可是值半座洛陽的价呢……”
牛旦把筷子往桌上“啪”地一放。
母亲朝儿子看一眼。又去“审”那黑狗。
“你咋不答应我呢?我说的是真的,你就叫一声……”
天赐这时从桌子边上站起来。
“你是说,栓儿把那个真鸳鸯枕卖出来了,所以黑市里就出来假货了?”
“这只有黑子知道。”铁梨花仍然一副游戏的脸,“那还得它是咱原先的黑子。冒牌黑子就不知情了。我看这黑狗也不像咱那黑子,跑来混吃咱的油渣,吃肥了就野出去了。……你要是黑子,就吭气,啊?”
“我的黑子我还能认不出来?”天赐说。
黑狗马上跑回到他膝下。
“黑子,过来!”梨花又叫。黑狗不情愿地走过来,一面回头朝天赐吐着舌头。“坐下。”黑狗不情愿地坐下了,脸仍朝着天赐,要他给它做主似的。
“你下巴下的一圈白毛哪儿去了?”梨花说。“没那一圈白毛,咋证明你不是个冒牌黑子?”
黑狗朝着天赐吐舌哈气。天赐站起来,走到黑子边上,摸了摸它的下巴,却摸到了那块伤疤。
“就算你是黑子,你回来了,你那少主人栓儿是不是会跟着回来?谁绑了你们?”梨花说:“……栓儿这会儿是不是还给绑着呢?……”
这一说凤儿脸色变了。栓儿难道还给人绑在哪里,而黑狗挣脱了绳套回来报信?……
牛旦又一次站起身,打算出门。
“牛旦,你回来,咱看看这畜生是不是像天赐说的,是二郎神的神犬。”
牛旦只好又坐下来。
“黑子,你回来告诉俺们,栓儿发财了是不是?这小子怕你老跟着他,用根老粗的绳把你绑在那客栈,带上他的天仙婊子走了。那一个瓷枕头够他和多少个婊子花天酒地?……没准栓儿真会回来。腊月初三是栓儿的生日,他会回来吃他干妈下的寿面,带着金子银子翡翠珠宝,是不是?……”梨花对黑狗说道。
黑狗慢慢走到她跟前,把下巴轻轻搁在她膝头,嘴里全是话,又什么也吐不出。
柳凤呆呆地坐着,眼里又是希望又是无望。栓儿活着吗?会回来吗?会成个独贪了财富变阔了的阔佬回来接她吗?那她宁可他别回来。让她和憨厚的牛旦过他们喝红薯汤吃单饼卷鸡蛋的日子吧。
“妈,您说的这是啥话?!”牛旦脸都气得拧上了。“您明知我栓儿哥不是那人!”
“人心都藏肚里,你咋知道他不会变?!”铁梨花也硬起声气来,“你也保不准自己见财不变心吧?!”
天赐心想,她是叫儿子给冲撞火了,不然她从来不会跟儿子说这样的话。
牛旦忍受不了他的母亲,把脖子拧向一边。
“栓儿哥要不是回去找这牲畜,早一步过桥,就不会……”牛旦又愤又悲地说。“我先过了桥,回头叫他,别追那畜生了!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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