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你多付了两天的酒钱饭钱加住宿,还
是上房,你走之前拿回来没有?」
独孤寂哭笑不得。
「这时候,你跟我说这个?你个丑——」
「十七爷。」
贝云瑚轻声道,弯翘的浓睫微颤,视线落于鳞靴尖,嘴角似带着笑,却没真
笑出来,眼眶里隐有水花浮挹。
「我们,就在这里分道罢,多谢你一路照拂。利用了你,我很抱歉。」
独孤寂以为她在说笑,但他看够了她的眼泪,丑丫头流泪时才是认真的,一
把心掏出来就会这样。
想上前握她的手,却动弹不得,唯恐靴尖一顿地,就把她眼眶里不住打转的
水光给震溢出来,淌过柔嫩的面颊。
「我那儿……白城山其实挺好的,风景不错。还有冷泉。」
他勉力笑了笑,脸却直发僵,涩声道:「你不用住下啊,玩几天散散心也好。我……挺能逗你笑的不是?把心里的不痛快清干净了,想去哪儿再去哪儿,我
绝不拦你。」
贝云瑚抬起头来。
「如果我说我多留了这两天,是为了让你找梁小姐,你能找她么?」
独孤寂无言以对,破碎的笑容凝结在脸上。
「所以我也不能,十七爷。你想要的,我给不了。你虽不是好人,却待我很
好很好,再这么继续占你便宜,我会忍不住讨厌我自己。」
独孤寂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,也想不起是怎么结束的。
他骂了她么?是不是剜心勾肠似的说了许多难听的伤人的话,才能略抵难堪
失望?回神时贝云瑚已不见踪影,喉咙嘶哑疼痛,眼角干涩,狂哭狂笑用尽体力
,似又经历一次破境的耗竭与艰辛。
小燕儿说得没错,十年过去了,他却半点儿也没长大。
丑丫头是看透了他的幼稚可笑,才选择断然离去的么?他双手掩面,在路旁
直坐到夜幕低垂,野地里无有烛照,只一物回映着星月辉芒,在怀襟内散发澹澹
金光。
这名为「指掌江山」
的蛾眉刺原有一对,兄长赠他一柄,丑丫头搜刮了去,离开前又悄悄放回他
房里;兜兜转转了大半圈,终究是送不出。
「……我得去趟越浦。」
贝云瑚等他闹够了脾气,才平静地说。
「还不了‘龙雀眼’,这门亲不能不认,就算命不久长了,我也要走得清楚
明白。」——越浦沉家。
峰级高手的「分光化影」
之能,令独孤寂在两个时辰内赶到越浦,城楼关隘直若无物,到得沉家的豪
邸也才刚过戌时。
这片园林相较于独孤寂的记忆,至少扩大了一倍有余。
做为率先押注兄长的东海豪商代表,沉家在独孤氏逐鹿天下的发家过程中,
还是捞了不少好处的。
沉太公今年八十有四,以一名身无武功的普通人来说,其生命之强韧,委实
教人敬佩。
独孤寂小时候经常坐在老人腿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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