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扯着嗓子一顿尖嚎。
白棠就坐在沙发上，不说话，冷眼看着她哭。
聪明的孩子一般傲气，傲气的人通常很享受自己施加给别人的掌控感，智力打击，体力压迫，情绪控制，这些都不该是这么小的孩子该得意的东西。
安安可以调皮，但不能不讲道理，不讲道德。
白棠看着她哭，哭到打嗝，哭到两只袖子都湿了，一双眼睛都肿起来。
“哭了这么久，想清楚了吗？”白棠问。
安安抽抽噎噎，赌气。
“还没有想清楚就继续想，就站在这里不准动。”
说完，起身上了楼。
卫应寒被安安吵得静不下心，她哭了多久，他就躲在门口看了多久的戏，嘴里含着糖，神情乐滋滋的。
小坏蛋，他一点也不喜欢。
一见白棠上来，立马朝她笑了起来。
白棠走过去，“在干什么，千纸鹤折好了？”
卫应寒把白棠拉进房间，关门反锁。
安安见白棠竟然进了卫应寒的房间，尖叫一声，又卯足劲嚎了起来。
她讨厌爸爸！
臭爸爸！
肯定又和妈妈说她的坏话！
“她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，哭得那么难听。”卫应寒怂恿白棠，“你打她吧。”
白棠瞥了他一眼，“她也要我打你。”
卫应寒：“……”
可恶，果然是个小坏蛋！
卫应寒咬手，“你别打我，我很乖的。”
顿了一下，补充，“我会自己洗裤子，我还能给你洗裤子。”
白棠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，摸了摸他的头，“为什么不喜欢安安？”
为什么不喜欢白安安？天啊，这竟然是个问题。
白安安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吗？她嘲笑他不会自己吃饭，鄙夷他不会自己洗澡，还偷他的糖吃，在他的糖罐里放玻璃珠，让他咬得满嘴是血，肚子里都有玻璃渣。
但面对白棠的目光，他只是弱声弱气道：“她也不喜欢我……”
至于白安安为什么不喜欢卫应寒？
白棠知道，她不喜欢卫应寒的一切，甚至不想承认他是爸爸。
白棠深深地看着他，“你是安安的爸爸。”
“可是她不喜欢我，所有人都不喜欢我，只有你喜欢我……”卫应寒拉住白棠的手，依恋地看着她。
白安安欺负他，白凛把他当空气，卫行云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，他知道他们都不喜欢他，只有白棠喜欢。
所以他也喜欢白棠。
他小心地靠在白棠身上，“你别不喜欢我，好不好？”
白棠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声，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。
父女俩形同仇人，除了基因，卫应寒永远也影响不到安安，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。
“你折千纸鹤做什么？”白棠看着地毯上一堆乱糟糟的正方形彩色小纸片，问。
这一堆里没有一只完好的千纸鹤，反倒好多纸都被造作得又软又烂，还有些甚至留着可疑的牙印和水渍。
白棠掰开卫应寒的嘴，“又吃纸了？”
卫应寒视线乱飘。
好像，好像吃了一点吧，他也不记得了，他连这些纸什么时候被咬成这样的也不知道。
白棠检查了一遍有牙印的彩纸，发现的缺的不多，放下心来。
少量进食纸张没什么大问题，但吃多了对肠胃是个负担，以卫应寒的身体状况肯定会不舒服。
白棠免不了叮嘱他一番，多喝水，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时告诉她。
卫应寒听的笑嘻嘻的，一个劲往白棠身上靠，“糖糖，你对我真好。”
“最喜欢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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