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授课，累了吧。”刘公公关心道。
楚逸微微一笑，拉着刘公公的手，塞进一沓银票：“累到是不累，就是肚子有点饿。”
刘公公微微一愣，咧嘴笑了笑，道：“陛下正在御书房等你用膳。”
李世洵对他参拜不下跪并不介意，微笑道：“感觉如何？”
楚逸一本正经道：“还好。”
“怎么个好法？”
楚逸整了整衣衫，跨步走进御书房的门槛。
李世洵正端坐案前看书，见楚逸走进来，抬头看着他，笑道：“来了。”
楚逸拱手作揖，恭敬道：“见过陛下！”
“饿了吧？”
“有点。”
“喝酒吗？”
“殿下们智慧过人，公主们蕙质兰心，一说都懂，一懂就会。”
李世洵对自己儿女在学堂上的表现情况十分了解，自然知道这句话有阿谀逢迎的味道。
“坐下来，边吃边说。”李世洵先坐了下来。楚逸也不客气，直接坐了下来。
楚逸楞了楞，叹道：“陛下此生定是少了不少乐趣。”
李世洵微怔，淡淡道：“有些事，总要有人去做的。”
楚逸喝了一口，平静道：“可有些人就是不领情。他们总是忘记了，这个太平世道，是有人再替他们负重前行。”
“喝一点。”李世洵端起玉壶给楚逸斟了一杯，楚逸双手接过，笑吟吟道：“谢陛下。”
“陛下不喝？”楚逸问道。
李世洵摇头笑道：“喝酒误事。”
李世洵内心微震，曾经有些想不通的事情忽然就明白了。“你说的对。朕确实想喝点酒。”
楚逸放下筷子，给李世洵斟满一杯酒，递过去道：“陛下，有时候，喝酒，喝的并不是酒，而是心情，或者是回忆。”
“比如，人生得意须尽欢，莫使金樽空对月，喝的是寂寥；劝君更尽一杯酒，西出阳关无故人，喝的是离别；酒盏酌来须满满，花枝看即落纷纷，喝的是闲趣；一曲新词酒一杯，去年天气旧亭台，喝的是愁绪。陛下，这酒呀，越喝越有滋味。”
李世洵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，很新鲜，也很贴切。
“世道太平久了，有些人就总想做点事情，想要把水搅浑。”
“人性使然，这个正常，没什么大惊小怪。”楚逸不以为然道。
楚逸嘿嘿一笑，用手指了指自己脑袋，含糊道：“陛下，都来自这里。”
李世洵端起酒杯，问道：“你说我现在喝的是什么？”
楚逸沉吟道：“醉后不知天在水，满船清梦压星河。”
楚逸连续喝了三杯酒，情绪莫名高涨起来。
没人陪他喝，那就自己跟自己喝，管他对面是谁。
李世洵静静听着，对他信手拈头的诗句尤为感兴趣，笑问道：“你这些诗句从何而来，朕闻所未闻？”
“天在水，压星河。好，好，非常好。”李世洵心情大好，拿起玉壶，咕隆咕隆，一口气喝完壶中酒。
“陛下豪情，当浮一大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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